瑞幸咖啡，并不高明的造假，如何被发现？

文章来源：中国金属材料流通协会专家贺宗春

4月2日，瑞幸咖啡（NASDAQ：LK）宣布：自2019年第二季度到2019年第四季度，瑞幸咖啡于虚假交易相关的总销售金额约为人民币22亿元。报告发布后，瑞幸咖啡遭遇40分钟5次熔断，开盘报4.91美元，跌幅高达81%，市值跌回上市首日水平，事件仍在发酵之中。

事件始于浑水“做空”

1月31日，美国股票做空机构浑水在Twitter上发布一份长达89页的调查报告，称其雇佣92个全职和1418个兼职调查员，采集了25843份客户收据、11260小时的门店流量视频，宣称“该公司从2019年第三季度开始捏造财务和运营数据，已经演变了一场骗局”，直指瑞幸财务造假。当日，瑞幸股价盘中跌超26%，收盘跌收10.7%。随后，瑞幸否认所有指控，并称报告毫无依据，论证方式存在缺陷，属于恶意指控。

3月25日，美国多家律师事务所发布声明，提醒投资者有关瑞幸咖啡的集体诉讼即将到2020年4月13日的最后提交期限。

4月2日，瑞幸咖啡发布报告，并称该问题是公司COO、董事刘剑及其下属的个人违规行为，公司将进行调查及追究相关法律责任。

并不高明的“造假”

查阅浑水公开发布的报告，其认定瑞幸造假的主要依据是：

·       虚增营业收入。2019年第三、第四季度，单店销量分别至少夸大69%、88%，以及虚增其他产品收入；

·       虑增商品价格（提升毛利）。每件商品的净售价至少提高12.3%；

·       虚增广告支出（做平利润）。2019年三季度广告支出夸大150%。

从报告的细节看，浑水主要是通过最为传统的抽样调查办法，从瑞幸4500余家直营店中抽取981家门店，对门店的订单数进行人工记数；同时收集2万多张小票，来推算每笔订单商品数量，以及单件商品的净售价。最后，由门店订单数、每笔订单商品数、单件商品净售价来推算门店的销售收入。关于虚增广告支出，主要是从第三方机构报告来推导。浑水认为虚增的广告支出是用于填平被虚增门店收入而带来的营业利润。

至于浑水提出的其他危险信号则是一些股东、高管层减持、套现的线索，并不能做实业绩造假。

瑞幸“刷单”或十分低级

浑水报告称，同一家商店在同一天的线上订单数量膨胀范围从34到232个之间，平均每天106个订单。浑水还提供了瑞幸订单序列号跳号的证据。如果按此推测，瑞幸很可能是直接在系统内按照一定的规模设定随机生存虚假订单，直接做大收入，这是一个十分低级的“刷单”动作，只有信息流、没有资金流，内审很容易被发现。浑水也只是用了最传统的“数人头”办法，就轻易做实了瑞幸造假。

瑞幸的神话或将终结并影响电商公司

瑞幸之前是一个商业神话，只用了18个月时间、一举开设3000多家店，就实现了在纳斯达克上市，IPO市值近300亿元。然而，瑞幸可能难逃此劫。在此之前，浑水已经成功狙击了东方纸业、绿诺国际、中国高速频道、多元环球水务、嘉汉林业、分众传媒等上市公司。美国证监会（SEC）对于处理财务造假一向严苛，等待瑞幸咖啡的或将会是“巨额罚单”和来自投资者的“集体诉讼”。如果构成恶意证券欺诈，相关个人也将面临刑事责任。此次瑞幸事件，也将对后续电商公司上市及业绩发布产生影响，“刷单”将受到更加严密的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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